谢凌岁月静好地捧着书,假装没有看到。
阮凝玉深吸一口气,面无表情,不温不火地道:“此句出自《曲礼》,下句是不同椸枷。”
谢凌移开目光,“坐下吧。”
她答对了,他也未曾夸赞,而是转头点了另一个学生起来回答。
有时他的身影会在她面前停下,神态严厉,他曲指在她书案上敲了敲,“为何不记笔记?”
他课上讲文章跟讲天书一样,阮凝玉这次打盹的时候,冰冷声音从头顶响起,等她睁开眼时,便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灰色直裰的修长身影,抬头见到谢凌那张寒玉般的脸后,阮凝玉瞬间便清醒了。
阮凝玉只好慌忙低头去翻绢册,露出的后颈比玉还白,恰似口感软腻的梨花糕。
谢凌执卷立着,淡眼盯着她急躁提笔写了半页后,他这才移开目光,去看别的学生。
有时候,她在课堂上望着窗外从廊下飞过的一只轻燕出神,燕子衔着树枝,尾羽划过青瓦,在檐角筑巢,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阮凝玉看得入神,点点碎金般的光洒在她的睫毛上。
谢凌见到了。
他走到她的桌旁,故意掉落书卷,“啪”
地砸在她的桃红绣花鞋边上,惹得她为他这个先生拾书。
众目睽睽,阮凝玉蹲身拾书时,垂落的青丝扫过他鞋面,谢凌负着手,隐隐闻到了她身上飘过来的馨香,幽韵撩人。
谢凌眉眼不动。
阮凝玉将书卷递还给他,在文广堂时,她从不唤他表哥,只尊称他为先生,“谢先生,你的书。”
他迟迟没接。
阮凝玉怔住,便抬了眼皮,狐疑地看了过来,瞳孔中倒映着他端方闲适的身影。
触及到她的目光后,意识到自己适才失了神,又在教人子弟的课堂上被惑了心神,冷风一吹,谢凌目光恢复清明后,背后竟惊出了一层薄汗。
明堂上谢凌竟生出了一丝恼意,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阮凝玉还在纳闷时,却见眼前的男人蓦然沉下脸来,那原本还存着温和的墨目,此刻竟似被寒潭冻住。
男人用力接过她递来的书卷后,他转身时广袖带起的风掀乱了她书案上摊开的书。
那阵风轻轻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阮凝玉怔了又怔,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,心里暗恼,暗地里不知将他几代祖宗问候了多少遍。
谢凌回到讲席上后,见案上摊开着的书,渐渐冷静下来,方觉得自己适才失控了,他将双手撑在讲席上,眉尖陡然蹙作寒峰,心里止不住地后悔。
不多时,他便调整好了状态,继续教书育人,也没再看向窗边的那个角落。
再后来,连他都不曾发现,自己竟隐隐期盼着每日去文广堂给学生讲书。
在讲席上命学生背书时,他暗自紧握手卷,大着胆子,不着痕迹地向她扫去一眼。
待她投来一眼后,他却装作清冷地移开。
她未觉异样,撇开目,继续转头,百无聊赖地看着课堂上其他人写字。
谢凌暗松了一口气。
谢凌如今已经想不出清楚,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了。
只恍惚记得他在课堂上读文章时,他偶然向她瞥去,别人都在安静低头,在书上记着他所讲的注解,心无二用。
唯有她继续托着腮,魂不守舍地看向窗外发呆。
只见表姑娘葱管般的玉指托着粉腮,眼波横的妙目望向窗外的一树紫薇花,正值花开烂漫,浅紫深绯缀满枝头,倒映在她翦水秋瞳里,恍若揉碎了天边云霞。
忽然廊上吹过凉风,将她鬓边垂落的青丝与花枝一同撩拨,更衬得人面花光相映,教人分不清是花映了人,还是人醉了花。
他立在明堂上,望着那倚窗娇影,竟许久都未曾移开眼,还是学生们的念书声打断了他的失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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